文/陳浚豪 長時間關注台灣藝術圈的生態,也以藝術考察之名到了對岸,以藝術家的身分旅行、觀看世界,所經歷的在心中蟄伏不去,久久成癮。近期某日,某位藝術前輩提及《戰廢品》這本書,此書描寫1951-1953年韓戰期間中國戰俘被美軍俘虜的故事,作者哈金這本著作的出版使得韓戰---這一場被遺忘的戰爭,一群被遺忘的人,又受到世人的矚目。心有戚戚焉,我輩同感於當前藝術圈的處境,欲引用之,作為本展展題「廢品」,指涉台灣當代藝術作品尋無出路的處境,一檔檔終將被遺忘的展覽,一位位將被遺忘的藝術家,藝術市場的匱乏下,藝術家的存在定位?抑或遲疑於階段性的存活現狀?但果真如此“廢藝品“嗎? 或許透過本展覽,可以啟發我們如何了解以及投入現實的辯證之中,不致過度混淆,並重新省視藝術家在當下遭受媒體轟炸的混元時代裡,是否以自我認知或已被認知為何種身分定位?並讓觀眾重新了解藝術家的新時代身分與角色定位。 筆者直言,除了習慣性的觀察姿態作祟,以及藝術創作者向來固有的偏執,我輩對於當下藝術環境裡出現的諸多現象,產生諸多質疑與衝突性思考。舉例而言,從,約十五年前藝術市場的活絡,十年前裝置藝術的盛期,至今科技藝術蔚為當代主流,創作者在創作洪流中起伏,或者自我反省,或者思索藝術行為所生產出的藝術品的終極存在價值,究竟為何?同樣的,相對於大陸市場占盡優勢的架上繪畫,前衛科技藝術、裝置藝術在兩岸展場贏得掌聲與光彩之後,在沒有市場的加持下,竟逐漸成為一種兩岸藝術家的共同經驗價值觀---「廢品」。但這並不全然地攻陷所有的藝術創作者,以「行動者自居的藝術實踐家」,仍接受迎面而來的世紀浪潮,跨越創作形式、材質的拘束,不妥協於現實存有的環境,以複合的多重身分關照他者如社會、政治、性別、城鄉、環保等議題,成為受一般大眾認同的社會實踐者,透過藝術與現實的連結,透過藝術行動,在不同土地提出對權威性的質疑。藉此,藝術創作者得到駐站經驗的肯定事實,心靈找到原鄉,在社會的結構中出現“藝術有用論“的新定位、新格局,當代藝術工作者在邊緣行走,也在邊緣立足。這樣一來,「廢品」雖依然存在,但不再是唯一關心的現實問題。本展計畫在展場中建造小展場,將替代性、邊緣性的藝術行為、事件,招回進入明日博物館展示空間,試圖回復美術機制的展覽常態,以尋找更多的藝術人口,藝術家的創作事件方不致淪為廢品,藉以創造出新的經驗形式。時而輕盈而幽默的點出藝術家的真實處境,時而在灰色地帶產生靜肅的堆話。